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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创访谈栏目《遇见书画》丨第六期:寻访中山书坛(二)



访谈对象:中山市书法家协会名誉主席、中山市五桂书法院名誉院长 黄衍增

主持人:中山日报记者 冷启迪

采访地点:黄衍增工作室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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艺术简历:1947年生,中山西区长洲人。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;广东省书法家协会第三、四、五届理事;中山市书法家协会第二、三、四届主席,现为名誉主席;中山市五桂书法院名誉院长。



开场白(冷启迪):如果大家有留意,就会发现在中山众多历史古迹,比如烟墩山塔、孙文西步行街、岐澳古道等都有一位书法家的笔迹,他的作品古拙朴茂、刚柔相济,而除了书法,又因其“诗文书画”样样皆通,亦被称作“四艺全才”,他便是年过七旬的著名书法家黄衍增老师。


冷启迪:作为黄氏诗礼传家,父亲的影响深远,墨香世家,请您讲述从艺历程。

黄衍增:能够在书法上取得一些成就,我的第一任老师就是父亲,小时五六岁父亲就教我写字,每逢春节来临,曾任烟洲学校校长的父亲就会被邻里约写春联,自己则理所当然地成了打杂的“义工”。从那时起,父亲便以严格的方法引导我迈入书法之门,久而久之,我就养成了爱写字的好习惯。青年以后则靠自己学习。



冷启迪:起于楷书,力在汉隶。从结构凝练、法度严谨的一类碑文入手的,请讲述一下您书风的形成过程。

黄衍增:在学习书法的过程中,我对刚健宽厚的隶书产生了浓厚的兴趣,汉隶是我很典型的习书阶段,我看中了这种书体。而后就继续往前走,上溯西周金文和殷商甲骨文,从篆书中汲取高古、简朴的韵味。将篆书的古拙、凝重、稚气和隶书的俊秀、潇洒、飘逸铸在一体,再把金文跟甲骨文的线条、用笔、结构放在隶书里面,慢慢地探索出方圆兼备、刚柔相济、篆隶俱化的隶书,从而形成了自己的书法特点。



冷启迪:在这个过程中,族叔黄苗子对您有什么影响吗?

黄衍增:黄苗子先生在回家乡中山期间,以及在后来的交往中,给予了我很多点拨,对技艺的提升起到了关键作用。我记住了他讲的一句话,他说字要写得好看,一定要学习前人的东西,但是出来的东西必须是自己的。


冷启迪:人们常说“书画同源”,您在诗文书画方面都有涉猎,这个过程是如何修炼的?

黄衍增:我年轻时曾自学过画画,将全部精力都放在了书法研习上。直到2009年,苗子叔赠送一幅他创作的葫芦图给我,便引发了我对“依样画葫芦”的雅兴,随后对文人便一发而不可收拾,还寄了一批小品画给苗子叔,请他指点。在2010年秋天我专门去了一趟北京探望苗子叔,得到了他的当面指导。他对我每张画都进行了点评,并从线条、构图、题款、设色、水气、墨气等方面进行了详细分析,令我受益匪浅。



冷启迪:您经常游走在中山的历史古迹,今年初还出版了《蘸得岐水写春风》,这本书以人文杂谈的形式记录中山地方历史、传统文化、人文风土,这些事情对您来说有什么意义?

黄衍增:在深入生活的基础上进行创作,让我的诗文书画有了鲜活生气,让作品有了更为旺盛的生命力,比如位于岐澳古道上的云迳寺是清代古寺,深藏于五桂山中。岐澳古道是指古代从中山石岐到澳门的陆上通道,作为南粤古驿道的重要组成部分,它曾是历史上繁荣一时的贸易通道和官道,见证了粤澳两地经贸往来、文化相融的历史。随着岐澳古道的逐渐冷落,云迳寺也随之荒废倒塌。当听友人说到荒废的云迳寺时,我突然想到曾听一位五桂山的老友说起年轻时随父亲上山采药,曾见到荒废的寺外躺着一块牌匾,上书“云迳寺”三字以及“岭南第一才子”宋湘的签名。凭着对本土历史文化的兴趣和对书法的热爱,我翻山越岭来到云迳寺旧址。经过现场考证,又多方搜集宋湘的墨迹进行观摩研究后,重新集纳复写了牌匾上的字,匾额刻制完成后,重新立在了“云迳寺”的旧址上,为历史留下印记,这也算是我对中山历史文化的挖掘和保护做出的一点绵薄之力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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